胡若愚

菲律賓總統羅德里戈·杜特爾特24日晚宣布明年競選副總統。誰將參選總統成為一大懸念。

當地輿論預計，杜特爾特的老朋友、參議員克里斯托弗·吳有望獲得執政黨總統候選人提名。不過，執政黨內部另一陣營支持參議員、“拳王”曼尼·帕奎奧。

【首開先河】

依據菲律賓現行憲法，總統任期6年，不得連任。任期僅剩不到一年的杜特爾特近期多次暗示，打算在明年5月全國和地方選舉中競選副總統。

24日，這只靴子落地。

當天早些時候，菲律賓民主人民力量黨執行副總裁卡爾洛·諾格拉萊斯在一份聲明中宣布，杜特爾特“聽從國民呼聲”，接受這一執政黨對他競選下屆副總統的支持。

諾格拉萊斯說，杜特爾特競選副總統將確保本屆政府5年多來的政策可以延續，包括反毒和反恐戰爭、大規?；A設施建設和新冠疫情防控。

杜特爾特當晚在電視講話中說，“我將競選副總統，繼而延續這場征伐，頭號敵人是反政府武裝，其次是刑事犯罪、毒品，”如果當選副總統，“或許我沒有權力提供指導或指明方向，但我可以一直公開表達我的意見”。

按照法新社的說法，菲律賓之前不曾有在任總統競選副總統的情況。

杜特爾特現年76歲，2016年5月當選總統。他執政后發起反毒戰爭，在菲律賓國內外引發不少爭議，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尋求對他發起調查。杜特爾特對參選下屆并不諱言，如果出任副總統，將使他有機會獲得刑事豁免權。

【跟誰共事】

菲律賓民主人民力量黨定于9月8日舉行全國代表大會，正式提名正、副總統候選人。一些媒體預計，大會將提名參議員克里斯托弗·吳為總統候選人。

杜特爾特多次表示希望克里斯托弗·吳接替他出任總統。他上月在執政黨一場高級官員會議上說：“能當選總統的人必須是我能夠與之共事的朋友?！?/p>

據路透社報道，兩人是同鄉，交情可以追溯到上世紀90年代后期，當時杜特爾特擔任代表家鄉達沃市的國會眾議員，克里斯托弗·吳是他最信賴的幕僚。杜特爾特出任總統后，克里斯托弗·吳擔任總統特別助理，2019年在杜特爾特支持下當選參議員，并充當他的私人助理。

在杜特爾特的反對者和批評人士看來，如果親信當總統，杜特爾特可以在幕后繼續掌控大權，甚至在前者以某種理由辭職后繼任總統。杜特爾特的法律顧問薩爾瓦多·帕內洛說，這種說法“毫無依據，不合邏輯”。

民意調查顯示，杜特爾特在國內依舊享有超高人氣。不過，在菲律賓，總統和副總統是分開而非“組合”選舉，可能出現正副總統分屬不同政黨的情況。一些分析師認為，杜特爾特的高支持率不一定能使克里斯托弗·吳受益。

克里斯托弗·吳先前堅稱對競選總統不感興趣。

另一種可能是“父女配”。7月發布的數項民調結果顯示，杜特爾特長女、達沃市長莎拉·杜特爾特-卡皮奧是最受歡迎的總統人選，杜特爾特是排名第一的副總統人選。不過，杜特爾特和莎拉本人都淡化她參選的可能性。

【內部分歧】

如果菲律賓民主人民力量黨傾向于“吳杜配”，有意競選總統的“拳王”帕奎奧可能出局，但并非完全沒有機會。

現階段，執政黨內部分化成力挺杜特爾特和支持帕奎奧兩大陣營。

時任執政黨副主席阿方索·庫西7月17日召開全國代表大會，宣布改選所有黨內職務，包括帕奎奧擔任的總裁職位。庫西當選總裁，杜特爾特繼續擔任黨主席。

支持帕奎奧的陣營認為，庫西趁著帕奎奧在美國訓練和比賽之機推動改選。帕奎奧陣營同樣早有準備，在全國代表大會召開之前，帕奎奧掌管的執政黨全國執行委員會7月3日宣布開除庫西黨籍，理由是后者支持沒有黨籍的莎拉競選總統，違反黨內規定。不過，庫西拒絕服從，稱這一決定沒有經過合法程序。

《南華早報》25日援引一些專家的話報道，如果執政黨提名杜特爾特競選副總統，帕奎奧可以向菲律賓選舉委員會發起申訴，理由是7月17日改選無效、執政黨后續決定失去合法性，甚至還可以繼續告上菲律賓最高法院。

另外，副總統是否享有刑事豁免權，也存在爭議。一些法律專家認為，菲律賓憲法并沒有明確的相關規定。如果受到刑事調查并定罪，副總統很可能必須辭職，否則將面臨彈劾。